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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看著眼前的吊飾,回憶有如湧浪捲撲一般衝擊思緒,它的臉上掛著深邃的笑容,眼瞳瞇得和窗隙一樣細,全身散發著幸福的氣息,看著它,內心有如被一支溫暖的手撫著,再怎麼激動不安的心,也隨著寧靜祥和的籠罩而沉澱下來。

 

  那是在一個冬季,我們全家帶著阿嬤一起到東京遊玩,而阿公因為身體不適留在臺灣靜養,這趟看似放鬆的五日行便啟程了,前三天諸事皆順,玩得不亦樂乎,直到第四天中午,我仍記得那時我們在晴空塔周圍的一家炸物店享用午飯,餐廳裡只有低低的交談聲和細柔的音樂,忽然,一聲刺耳的鈴聲打破了這片安詳,阿嬤接起了手機,沒交談多久便掛斷了,她聲淚俱下的告訴我們,阿公病情嚴重,必須緊急動刀,她要立刻趕回去,媽媽沒有任何猶豫就訂了晚上的機票,就在阿嬤要和我們分開時,我把口袋的吊飾別在了阿嬤的包包上。

 

  那個吊飾是早上我在晴空塔上夾到的,它不是普通的玩偶,而是東京人信仰的福神,我希望它能隨著阿嬤回臺,將我們的祝福及期盼帶給阿公,也在阿嬤報著焦急的回程中,點燃她心中的希望,綻放名為堅定的光采,壓抑住所有的不安。

 

  一段時間,一件物品,乃至一襲衣衫,都是記憶的收藏盒,卻關不住過去的歡喜悲傷,我乘著思念的小船,在腦海中打撈那一份珍貴的親情,看著眼前的吊飾,過去的畫面一一湧現心頭,喚醒那時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焦急,也喚醒後來聽聞喜訊的安心。

彭皓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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